可也不过是微末。他姓柳,注定为家世裹挟。
“东西在此。”柳文昌缓缓起身,递出了那一张封好的帖子,昏黄的烛火影影绰绰映出一个大红的囍字,“转交即可,切记避过暗卫。另……还望你家公子如约。”
“自然,饵已落,不会有人碍事。”少年看也不看地将东西收好,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徒留下雪夜的一声叹息。
赵君若回来的时候肩上都快湿透了,温明裳让她换件衣裳去隔壁屋子睡,自己拿着那封信绕去了侯府。
宗平估摸着也被调了出去,府里只有老管家尚在。
府上的人都习惯了她过来,跟侍候自己主子没两样,也不会去多打扰。这会儿已是深夜,温明裳等了一阵子才过去熄了灯,她心里装着事,阖眼躺了许久意识才慢慢模糊开。
院子里不知道哪来的鸟鸣,海东青没回来,也没人赶这些停留歇脚的鸟儿,有些吵人。
温明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模糊地听到一点响动。
她几乎瞬时便睁开了眼睛。
洛清河肩上还带着水迹,外头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了起来,飞鸟都在风声里匿踪藏迹。她坐在床榻边上,手上还捏着帕子。
温明裳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梦见什么了?”洛清河为了不惊扰她便没点蜡烛,温明裳如今只能借着从窗缝里透出的微光看清她的面容。
她定了定神,问:“何时回来的?”
“半个时辰以前。”洛清河笑了笑,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刚好能跟温明裳平视,“过会儿便要走,就没吵你。”
她昨夜就没睡几个时辰,今日又这般……温明裳侧躺着看了她一会儿,道:“出了什么事?栖谣说和俄苏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