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点头, 走过去时不忘从怀中抽出那本兵部今日一大早跑去侯府递交给她的文书,她把东西摊开搁到了桌上, 道:“按兵部撰文,今日禁军巡防已换, 还请殿下过目。”
“有劳跑这一趟。”慕奚抬手正打算去收了书文, 却突然手一顿,反而看向了温明裳, “少卿要一同看看吗?”
温明裳遽然间抬起了头。
这东西慕奚肯定是看过的, 但兵部不可能给温明裳这个大理寺少卿送京城的巡防册, 这跟她本职差得实在太远,权不能越, 明面上大家定是各司其职的。
放在平常根本不必问, 她不能看。
但温明裳只是静了一瞬便慢慢抬手接了过去, 洛清河在她边上, 垂眸饮茶, 也没说半点不妥。
这座公主府里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弦, 从踏入其中便宛若行走在单薄的钢索上,踩错一步,向下看就是深渊万丈, 枯骨成山。
慕奚说得一点都不错, 从她拒绝将那个刺客的死推到柳家头上的那一刻起, 那些残存的庇护便全数消弭了。
她不一定全然看得懂为何京中防务要这样布局,但她必须记住,一点错都不能出。
洛清河没催她,也没问半个字,她好像就只是过来送这一份文书,告诉慕奚事已毕,然后被留下来喝杯茶。
其实按理来讲,就算刺客是内宫人,禁军这外围防务也要避嫌搜查才可安心,只不过如此一来就真的空了,咸诚帝可不想用慕长珺的翠微营。所以他先罚了沈宁舟,为的就是把羽林提早摘出去,把烂摊子丢给禁军收拾。
是以哪怕洛清河真就只是来喝杯茶,她也得每日过来公主府坐小半个时辰。
温明裳在这边看着,慕奚便随口问起了些旁的事,其中便有关于洛清泽的。
“老将军答应教那孩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