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才瞧不出老管家原先腿上受过的旧伤。
洛清河在门口站了片刻,推开门进去道:“这是搬了多少回来?明日不是休沐吧?”
温明裳从一堆书稿里抬起头,她匆匆收了就近的几册,直接道:“我今日去见了一次潘彦卓。”
洛清河把新亭搁在了门口的刀架上,弯腰去捡散着的书册,跟着应了声“嗯”表示自己在听。
“工部在作假。”温明裳向后倒,伸直了腿靠着坐榻边缘坐下来,“他们给的数目没有分毫差错,但是做的太漂亮了,却算错了一个东西。”
屋里烧着地龙,但这么坐在地上还是怕凉。洛清河过去把她拽了起来,道:“能错的必然不是明面上的……水匪?”
“对,就是水匪的那一重利。”温明裳顺着她的力道坐好,却没松开手,“把这个加上,所有的账册全都会乱。大堤的事不过是工部其中之一,户部分了这样多的人来算,最迟月末便结了……但潘彦卓今日还在重算。”
他根本不信任户部挑过来的任何人。
“这个数字究竟是多少只有柳文昌和府台知道。”温明裳无意识揉捏着掌心握着的指骨,“工部若是不加,是失察,加了却这样精准,便是瞒而不报。这人的确有点本事,恐怕一直在等我上门。”
洛清河被她捏得手有点痒,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册子,俯身在人跟前蹲了下来,“阿颜,但是你知道这个数目,所以你翻箱倒柜地把这些搬回来……一个不只是因为一个大堤。”
温明裳垂眸俯视她,顿了须臾道:“是工部。”
整个都在作假。
洛清河闻言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那位潘大人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