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被改做了堆放杂物和兵甲的仓库,还有些离得近的倒是还经常打理, 用来待客。可惜这一年到头的, 靖安府门前上门拜访的也是寥寥无几,即便有也是为公, 断不可能在府中过夜。
说来这么些年,温明裳算是独一个被带进来的外人。
老管家眼毒, 瞧出她跟自家小姐那点暧昧不明的牵连, 却也没多问,只做好自己应做之事。他伺候了侯府几代人, 自然明白什么是好, 长安不是个能藏住事的地方, 他对温明裳这个人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若要问洛清河带她回来这事上他是个什么态度,那大概也不过就是挺好二字。
终归也不是第一个。
舟车劳顿, 屋里自然也给备好了热水供以梳洗。温明裳换了件衣衫, 从里屋走出来的时候瞧见下人点了熏香, 将饭食摆在了桌案上。
“主子她出门了, 说是晚些时候回来, 叫大人用了饭后去休息片刻。”丫鬟弯身行礼, 柔声细语道。
温明裳道了句谢。
她的确是累得有些狠了,大病初愈,又是这么连日奔波的, 估计到时候等程秋白回来一瞧, 能冷着脸把人骂到狗血淋头。
燃香安神, 温明裳并不知晓侯府的这些香究竟是如何调的,明明是清苦的味道,却叫人陡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她在香与暖中睡得深沉,再睁眼已见暮色深深。
小院中的醒竹叮咚轻响。
温明裳披衣起身,推门出去时瞥了眼铜壶滴漏。
酉时三刻。
院外守着的下人听到响动,探头过来看了眼,见她出了门,忙上前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