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顺着洛清影的意思添设将军帐,将铁骑各营搭成了一条条可以自如收放的弦,而不再受制于主将本身。他们本就善变,这样的改变也并不难。
所以今日哪怕洛清河决定要走,只要她将轴心定下,后边的布置一样会是一块铁板。
但洛清河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走,至少眼下不行。”
“为何?”
“太急了。”洛清河转了一下扳指,天空传来一声啼鸣,海东青转瞬俯冲而下落在她手上,“我与她纵然初时表面有不虞,但经由钦州,可谓一有交,二有恩。现在南下,在许多人心中未必就是冲着暗间去的。阿呈让宗平去了,那是以靖安府之名还恩,但若我在此时再让雁翎之人南下,那就变了味道。”
武臣不参政是铁律,百年未改。
“查暗间表面上是大理寺,内里还是咱们的军务。”林笙听了个大概,也明白过来她的顾虑,但她依旧坚持道,“但动官制啊……朝堂毒蛇可多过塞北狼群,你真就不怕羊入虎口,一去不返?”
洛清河抚摸鹰羽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不太怕。”
“嗯?”
“你说谁是羊?”她侧过身,勾了勾鹰爪,似笑非笑道,“那可是只狐狸。”
“敢在毒蛇面前斡旋的小狐狸。”
林笙一愣,摸了摸下巴打量她一阵,忽然凑近道:“我怎么觉着你很想看见她动一动这些旧制呢?”
洛清河回了她一个你猜的眼神。
海东青在她手上站了一会儿,似乎是恢复了气力,又重新展翅高飞。洛清河打了个呼哨,踏雪便从远处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