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如此,抑或是其他。”她最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萧承之没有再问,他颔首受了温明裳最后一礼,喊人过来送了客。
日头高悬,学舍书声琅琅。看门的老翁把人送出了书院的门,还不忘叮嘱记得得闲常回来看看。
赵君若在阶下等她,见到人慢吞吞走下来,迎上去时瞧见她神色复杂不由多问了句发生何事。
温明裳摇了摇头,岔开话道:“无事,州府那边如何了?”
“府台借了人去你查你说的那几处了。”赵君若如实道,其实依着规矩她此刻该管温明裳喊少卿大人,但温明裳早前说过不用,她也就没喊,“林葛拿着翻浪鱼符去了姚家的商铺,但档册调看不易,恐怕还要一两日才能整理清楚。”
这个速度已经相当快,眼下没有什么更明显的线索,还要从港口出航的船只入手去查商贸往来的相关名册,委实急不得。
见了晴,在家中憋闷了近月的人纷纷上了街,坊市里的玉斋开了门,店里跑堂的拿着些金玉首饰出来吆喝。
济州富庶,家中富贵者不在少数。
温明裳下意识抬手,指尖在耳廓上虚虚抚过,最后落在耳垂上。她听着几个年轻的姑娘近前谈论着阁中的首饰珠玉,忽而想起那时温诗尔同她讲的那句不要让人给自己戴上耳坠子。
世家出身的孩子多少有自幼佩玉的习惯,玉养人,这是一种不必明言的宠爱和期许,有些世家出身的女儿家,也是打小坠着这些耳坠子的。温诗尔从前给过她一小块素玉牌,用的是些边角料子,不值什么银子,她在最困顿时也不曾苛待过女儿,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有所保留。
细想下来,能做一小块玉牌的料子,可比磨耳坠要用上的珠子金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