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勾了下唇,对她笑得有点狡黠,她从袖袋里摸了本册子出来晃了晃,道:“因为这个。”
这事还要从她见了柳文昌后回大理寺说起。
差役在门口迎她,说是李驰全回来了,在屋内有事相询,叫她回来之后过去一趟。
这位少卿领着督查的职去出京待了段时日,回来时便把一堆的册子放到了温明裳桌上,他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李大人?”
“啊,回来了?”李驰全仰头饮尽了杯中冷茶,喘了口气道,“来,瞧瞧这些东西。”
温明裳略带疑惑地坐下,抬手拿了两本翻了翻,边道:“丹济两州的记档……大人此行不是在西州吗?”
“遇上些意外的麻烦。”李驰全点了点桌案,沉声道:“命案。”
温明裳抬头看他一眼,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虽说本朝不曾有藐视商贾之风,但许多人眼里商人跟士人总归是不一样。”李驰全却没直接答,换了个话起头,“可姚家还拿着皇商的名呢,你师兄不就是从那儿出来的?近些年丹州俨然成了东南重镇,靠的也是这个。”
“确实,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温明裳翻了翻册子,又道,“但若是只看玉良港,未免有些过于倚重,是以近年来六部和内阁都在商议是否要往南,在济州新建大型船坞以供海商。我少时在济州也有所耳闻,但济州水线曲折,其实即便建了也不过是与玉良港相辅,与如今济州的几个港口差别不会太大。可……这与大人撞见的命案有何关系?”
“虽是相辅,总好过一家独大。”李驰全点着册子,“这起命案始发地在济州,缘起却很复杂,我让人查了,像是灭口的命案,因为商贸往来纠纷。”
温明裳放了手里的东西,坐直了些道:“线索呢?”
“没有。”李驰全道,“案子所系嫌犯,全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