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的守备军一大早瞧见了有人跌跌撞撞地策马而来, 还没等他们拦下马,马上的人就已经跌了下来。
虽说时候尚早, 但城门口已经有百姓出入, 见此情景,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这位兄弟。”来人亮了腰牌, 正是林葛,他脸上带着血痕, 呼吸也很是粗重, 似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我乃大理寺的官差, 还请带我去见府台大人!此处有我大理寺司丞亲笔所书的求援信!”
守备军面面相觑, 他们中自然有人认得大理寺的腰牌, 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把人扶起来差人往府台的府邸里送。
此时还不到州府办差的时辰。
孔肃桓被敲门声惊醒, 匆忙穿衣着履去正堂的时候, 差点没给林葛身上的血迹惊得倒抽一口气。
林葛木着脸, 见到他出来扑通一声跪下, 双手呈上那封同样血迹斑斑的信笺, 声音嘶哑地开口。
“司丞遭流寇所阻截, 我们一行人在南桉山失散……寡不敌众,司丞恐证物为匪寇所毁,故而遣我拼死冲出重围前来求援。”他说到这还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指缝间渗着血, 瞧起来颇为可怖, “还请大人速往南桉山!多拖一时,变数便多一分!”
孔肃桓被他这一通喊镇得脸色微变,他接了信,而后道:“下官曾听闻镇北将军与司丞前后脚出了城,怎么……雁翎的铁骑卸了甲可谓寒夜飞星,将军竟然来不及先一步相助吗?”
“府台大人有所不知。”林葛依旧弯身跪伏着,他身体微颤抖,声音里似有无奈与隐恨,“镇北将军带着铁骑先一步便走了,铁骑的脚程太快,我们追不上,自然许久之前便分了道……眼下连人在何处都不知,又该如何求援?”
这话倒是不算全假话,包括温明裳在内,眼下可真的没人说得出洛清河到底去了哪儿。
孔肃桓的面色依旧不大好看,但看着林葛这模样也不好多问,喊了人来吩咐着把他送回驿馆,又叫了大夫后脚去给看看。
待到人散了,他接了府中管事递上来的酽茶一饮而尽,而后道:“去请元师爷!就说事态有变,请他速来!”
管事应了声是,这才快步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