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河眼睫轻颤,正想开口,又听见眼前的人反问了句。
“其实这……也是洛氏心中所想吧?”温明裳直直地望着她道。
洛清河道:“何出此言?”
温明裳却是笑而不语。
其实这一点上太明显了。不论是洛清河当日深夜私闯宫禁,再到洛清影当年为了慕奚放言太极殿,抑或是太宰年间老侯爷为了夫人开口请求天子恩宽……或许在更早之前,在洛氏不分嫡庶、允准女子袭爵的时候,言官对于靖安一门的指摘便从未停止。
可谁又敢说后世的史书上,靖安府和北邙洛氏身上那刻骨的忠义会被后人遗忘抹去呢?
洛氏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便是因着他们从未在意过旁人的定论罢了。
吾心即吾道,大抵如此。
须臾的沉默后,温明裳看着她道:“洛清河,你今夜……便要走了吧?”
洛清河点头,而后道:“你虽擒下了李固涯等一干亲卫,但要想了结此案,你还需走出钦州。孔肃桓和元嵩再慢,明日也该知道李固涯阴沟里翻了船。”
事已至此,即便他们不想走到那一步,为了自身也不得不走了。
“府台不会调用所有的守备军,动静太大。”洛清河道,“钦州守备军三万,其中州府只有一万人,其余的分散各地。但既在城中,免不了的是人多耳杂……他若想在车马出钦州之前不动声色地截住你,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能用的人不会超过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