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温明裳捧着碗喝了汤,这才把筷子放下,“先做个样子,一步到头就太显眼了。”
洛清河支着下巴,瞥了眼还剩了大半的鱼汤,见她没有再吃的意思,才喊人进来将东西撤了下去。
“所以小温大人冒险邀我前来见这一面,是想做什么?”
温明裳拿着手帕擦拭着手,她垂着眸,容色平静,“让将军帮一个忙。”
“什么?”
“今夜送我出城。”温明裳道,“马车跟在后头,我到的每一处,车马皆要慢上至少一日,权衡脚程快慢,这一点对于雁翎出身的人不是难事。”
洛清河指尖点在案上,沉吟须臾道:“那么,理由呢?”
“身后跟着人,总归处处掣肘。”温明裳稍作思量,冷静道,“纵然不出手阻拦,但恐怕这世上没人喜欢被人盯着做事。李怀山下狱,州府里跟他有牵扯的人还不至于傻到替他遮掩,此时多事便是自讨苦吃。他们只是不想让我查地方贪墨的详细数目,好叫御史台的人摘了头顶的乌纱帽罢了。”
“你想要个伪装。”洛清河屈指一弹,杯盏向前滑了寸余,恰好与桌上的茶盏两两相对,“可这抢出来的一日能做什么?再者说……小温大人,离了护卫,离了六扇门暗中看护的人,有人要你的命可谓易如反掌。”
温明裳瞥她一眼,伸手去抓了另一个空的杯盏放到了自己的跟前,“要我的命可不急于这一时,贸然动手也是自找麻烦。”她将杯盏挪到了盛水的那个前头,“多这一日,温明裳是问不出什么,但……”
“温颜可以。”
洛清河指尖一顿,若有所思地转了下杯子,问她:“你从那位老妇人手里拿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