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平当时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他想劝上一句主子别往心里去,但又害怕提起那些血淋淋的旧事。
但洛清河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转了马头,从另一条街绕到了宫门前,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跟旁人说半个字。
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温明裳有些不习惯,但既然洛清河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也不知该问些什么。日头毒辣,哪怕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都依旧显得灼烫,两个人同乘一马,不论怎样刻意守礼保持着距离,都难免觉得热。
踏雪呼哧喘着气,在四方寂静中成为了唯一的声响。
洛清河忽然勒住了缰绳,转了方向。
温明裳注意到她的动作,怔了一瞬道:“你这是?”
“换条路走。”洛清河道,“而且已到正午,寻个地方休息片刻。”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她说的换条路走,是径直将人带到了东山猎场。春猎早已过去,现下猎场满目空寂,连个人影都不见,翠微营的羽林也不会费时来这种地方巡视,反倒在此刻成了个不错的去处。
洛清河寻了个小丘停了下来,她翻身下了马,伸出手示意温明裳可以撑着下来。
温明裳抓着马鞍看了她须臾,却没动作,她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准备一般踩住了马镫。
洛清河看在眼里,轻轻挑了下眉,而后道:“抓稳,足尖踩住,慢慢下来,我牵着踏雪,它不会乱动。”
似是为了附和主人的话,踏雪低了头,原本刨蹄的腿也乖乖站住不再动了。
温明裳喉咙微动,依着她说的抓紧了马鞍。雁翎战马够高,若非惯常骑射之道的,也是骑不来的,故而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脚踩空。也正是恰逢此时,她听见洛清河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