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洛清河才会选择把这件事闹大。
温明裳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钦州供给燕州夏郡的数目一直以来都有详细记档,不论好坏,洛清河是在告诉自己,既然自己能用统计差额的方式撕破李怀山的伪装,那么她也一样能做到。
只不过她是反推回了钦州府。
“那么……”温明裳飞快地思考着,“你给我扳指又是为了什么?”
洛清河闻言失笑,道:“小温大人不知道?莫非这个不是你拆的?”说着晃了晃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系绳。
温明裳被她梗了一下,道:“起初我只是猜将军有要掺进这件事的意思,但在我知道和燕州有关后,便能猜到赵大人不会瞒着你,让人还回去……是给一个答复。”她说到这儿顿了片刻,犹豫了许久才继续,“但这绳子不是故意拆的。”
是扯下来之后没弄明白怎么系回去。
说来可能好笑,但事实确实如此,她不太擅长这种手艺活,再加上事忙,也就没来得及。后来想着把扳指和系绳一起让人带过去,又觉得太过明显,干脆就只拿了系绳。
洛清河没忍住咳嗽了声,她没掩饰,唇边笑意显眼得很。
温明裳耳尖有点烫,毕竟事实如此,拆还是拆了的,还是自己装不回去的拆法,被人笑也只能乖乖受着。她曲起食指蹭了一下自己的脸,又咬了咬下唇才敢抬头去看洛清河。
结果这么一抬眸就恰好撞进了那双带笑的含情眼。
她没忍住微微一怔。
洛清河生得好看,但不是惯常女将军譬如沈宁舟那种锋芒外露的英气,是一种更倾向于文人书客的写意温润。在平常,这种温如玉的君子气会被久经沙场的铁血压下去,但是她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这种似乎是刻在洛家人骨子里的柔软才会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