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李怀山这个名字上画了个圈。田产能与什么相关,能让这位专于商贾之事的襄垣侯做出这样的冒险之举呢?
是粮食,还是地契?
若是转卖地契,为什么要闹到害人全家性命的程度?以他在钦州的威势,说句不好听的,想要威逼利诱瞒天过海未必做不到。
那么……粮食?他要粮食做什么?
跟外邦人做生意,大梁最畅销的是瓷器丝绸还有各式茶,谁会想要不远万里从海上运粮?
可商人本性重利。
若是一桩买卖要使得屠刀悬颈又没有暴利,不可能有人会甘愿冒这样的风险。
温明裳深吸了口气,把思绪换了过来。
倘若她是李怀山,在做这笔生意的时候抹去了所有关于田税的记载,州府也被以钱财买通,那么……抹不去的是什么?
她闭上眼,在良久后啪地一下把笔拍在了桌案上。
烛火随着风晃了一下。
“漕运商路。”
风雨将至。
洛清泽下差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书房。
洛清河见他进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