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温明裳点头,“阿爹和宗室大可放心。”
提及宗室,柳文昌眼神似乎稍变,他沉吟片刻,道:“一甲探花之名,已属上等,宗室那边你不必担心,无人会因此开罪于你。”
温明裳闻言一怔,心下狐疑他为何突然说这些。
“夜里入宫前我会叫人将衣冠给你送去。”他没发觉女儿的异样,继续道,“你明日去翰林院领了牌子会有官服成衣,但今夜先穿这身吧。”
“问过你母亲再让人做的,应当是合身的。”
“……知道了。”温明裳垂下眸子,把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藏在了眼底,再抬眸时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那我先回去了。”
柳文昌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如果他适才多留个心眼,或者过来多看一眼,就能发觉那盏刻意备好的茶半点没被动过。
白日的日头逐渐烈了起来,温明裳走在府里的小路上都觉得有些灼人。她回到西苑的时候温诗尔不在,留了字条说出门采买些东西,晚些时候再回来。
她在屋檐下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手里捏着把竹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在手心上。院子里的醒竹跟着滴答作响,好像不多时从外头卷进来的热度也逐渐散了下去。
有蝴蝶振翅飞来,停在了草木上。
温明裳支着脸,轻轻把手里的竹扇探出去。
蝴蝶扑棱了两下,竟然跟着飞到了竹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