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洛清河拍了拍踏雪的马鬃,道,“看着挑拣便是。对了,阿呈轮值回来,替我同他说一句,晚上不必等我用饭,估摸着不会太早回来。”
栖谣应了声,后撤一步静立在旁侧。
骏马打了个响鼻,朝着宫城的方向小跑而去。
靖安侯府到宫墙外也不过一刻钟出头。
洛清河没带近侍,策马来时又穿着冠服,不大好学着洛清泽那样带着帷帽,故而进宫时额发显得有些湿润。春日的冷气还未完全散去,这么瞧着还怪冷的。
宫里早就等着的中黄门见她在宫门前勒马翻身下来,忙不迭地举着伞迎上去,嘴里还念叨着将军如何这般淋着雨便来了云云。
洛清河把踏雪的缰绳交给了宫门值守的羽林后,敷衍了句不妨事便示意他往里带路。
细雨淅沥沥地下,朱红的宫墙都似被藏起了往日颜色,瞧起来灰蒙蒙的,绿梅坠在宫墙边,雨滴汇聚成线,一点点顺着草木枝条朝下淌。
太和殿离宫门算不上太远,洛清河走到殿门外时,外头候着的小太监适时地递上了一方帕子给她擦手。
“清河来了?”殿内一道声音这么传出来,洛清河擦手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来了便进来吧。”
洛清河把帕子还回给了内宦,应声迈步跨过了太和殿的大门。她鬓发瞧着还是有些湿意,进门时似乎还卷起了春时的寒气。
宫内不许佩刀,新亭早在进门前就交给了外头的中黄门,洛清河撩袍跪在下面,给座上的咸诚帝磕头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