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山长虽然训了她这一句,其实也并非真的怪她,更多的是提点。
心有思量不是坏事,但不能太过了。
“次次说错了,总不晓得改!你这丫头啊……”老先生见她低眉,也收了佯装起来的斥责神态,问道,“你昨日见过你师姐了?”
“嗯。”温明裳点点头,从袖袋里拿了那块素玉牌推至他面前,“这是师姐带来的东西,还有……还有先生的一封手书。”
山长垂眼一扫而过,却没立时说什么。
上了年纪的人,身上纵使有再多锋芒,面对小辈时多数还是慈和的,山长亦如此。他平日里会训书院的学生,但温明裳很少看见他如这般面露沉郁的时候。
但这种异样同样消失的很快。
“也是,你终归不属于济州。”她听见老先生低声这么说。
但这话却好似不是跟她说的一般。
“春时打马过,看尽长安花啊……”山长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感慨道,但随即他面上又浮现出一抹可以称作讥笑的神色,“可到底岁岁年年人不同。做官就那么好吗?丫头,你也非得回去趟这一趟浑水?”
前一问温明裳答不了,但这后一问,她沉默须臾,道:“从前您与先生教过我的,人各有志,我所想虽并非利禄功名,但若要试,我便不能困于此一方天地。”
老先生反问道:“你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