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裳本以为依着这人的性子和适才主动挑衅的举动,必然是又要吵嚷几局才罢休,但今日却是跟转了性子似的忍了下来。
“哼!”柳卫瞪她一眼,下巴抬起些露出个倨傲的神态来,“若非阿爹要我喊你此次休沐记得回去,本公子稀得同你费这口舌?上不得台面的家犬,多说半个字都辱我柳氏门楣!”
温明裳早已习惯了他这副嘴脸,她抬手把被风吹得散落在鬓边的碎发挽至耳后,悠悠道:“看来公子是觉得,在这北林课业平平便不是辱柳氏门楣了。”
“你!”柳卫闻言登时起得扬起手打过来,谈及课业确认是他心尖刺,更何况这般讽刺他的还是温明裳。
柳氏没出过武职,他这个嫡子也是自小书生做派,虽不至手无缚鸡之力,但也至多比常人略强些。放到从前,被气到动起手也不是没有,故而温明裳在他抬手的时候心里就多做了个思量。
这一巴掌没打到她人,但却带起了她别在腰间的书院弟子牌。
木牌被扯落,往左边的青石板飞去,应声落了地。
柳卫阴沉着脸还要往前抓她手腕,却听得身后一声斥责。
“什么时辰了?不归家去,在此吵嚷什么!”
是书院的舍监。
温明裳挑了下眉,她淡然地往后撤了半步,想着匆匆走来的先生见礼道:“见过夫子。”
来人看见是她,原本紧绷着的容色稍缓了下来:“嗯,明裳啊,怎得还不回斋舍去?”他这话问完,眼风一扫瞧见了身边的柳卫,顿时明悟过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