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句娼妓之女却是过了。
“你总不能让柳卫闭嘴不是?”温明裳回过神,从她手里把书册接过来往院子里走,“他言辞有失,丢的是柳氏的脸,自有柳氏的人给他善后,我若是同他争执,只会累得阿娘在府中难堪,得不偿失。”
沈知桐仍是面有不忿,但听她这么说,也只能无奈道:“若非你母亲还在柳家,你又何必忍他?柳家当日看在你被先生收作弟子的份上,才许你母亲进府,但明裳,这么些年你也晓得的,这并非好事。”
温明裳推开院舍的门,屋内炭火上烧着的水正滚烫,她取了些茶丢入沸水中烹煮,抬手示意沈知桐先坐下。
碗中茶汤澄澈透明。
沈知桐叹了口气,道:“我也知你心中有所考量,但我就是忧心有朝一日……明裳,先生当日拂了柳氏的面子收你为弟子,虽解了一时之围,可长远……终成掣肘。”
“我说服不了阿娘离开。”温明裳垂着眸子,淡声道,“但我不会一生受制于柳氏,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比起这个,你不远千里来济州恐怕不是来同我叙旧的吧,小师姐?”
她唤沈知桐一声小师姐,但沈知桐却不是北林书院的学生,自然她们口中的先生,也不会是北林的先生。
自济州西去千里,灯如昼,繁花迷人眼,策马便是软红千丈。
沈知桐看她一眼,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推至她面前。
随信一道而来的,还有一块刻有篆文的素玉牌。天底下的文士,恐怕再没有人不识得这块玉牌归属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