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太太举起秤杆子作势要敲,终也没有舍得下手,笑骂:“今天村里那么忙你都不去搭把手,跑到我这要账来啦?就是没有钱给,就是赖账,把这间医馆抵押给你要不要?”
乌桃撇撇嘴,干脆道:“不要。”
按辈分,她得管老太太叫廿七姨婆,今年小医馆的药材一直是她提供,数量也没有多少,钱不钱的也所谓,她今天是特意来送药材,不是要账。
“我都不嫌弃你,你倒先嫌弃我,”廿七姨婆拍开她搁在台面的手,转向门口进来的祖孙三人,“来看什么病?哪里不舒服?”
乌桃也跟着转头,十分有古典韵味的鹅蛋脸惊艳到那个小姑娘,她失语的呆愣好久,直到爷爷喊了她三遍才回神。
“您好,我们是来看病的,我奶奶病了。”她将奶奶搀扶到诊桌前面坐下。
廿七姨婆示意那老太太将手放上来,凝神诊过脉,又看舌苔。
在大医院都看不好,祖孙三人对这个农村医馆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他们其实是期望能在这里配到本地产的药材,那还有一线希望能治愈。
那老头搓着手掌,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夫,我老伴儿这病……能治吗?”
廿七姨婆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说:“我尽力而为。”
老头失望的垂下头,长长叹了一声息。
乌桃还没有走,趴在柜台百般无聊的摆弄那把戥子称。
这是个老物件,一套的,有个琵琶形状的外盒,她家原来也有一个,听奶奶说是以前称金子用的,只是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不知道被她妈收去了哪里。
廿七姨婆养的狸花猫步履蹒跚的蹭过来挨着乌桃的胳膊,它年纪很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平时没事就爱趴在柜台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