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谁又能说得准。
张清让快步跟上她,“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既然是我带你们进山的,当然就要保障你们所有人的安全,快走吧,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你怎么知道要下暴雨?”
“空气,暴雨前的空气都非常清新、湿润,”乌桃转头看张清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沉着许多让人难以捉摸的东西,“还有山里人的直觉,很准。”
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暴雨来临前赶到山脚停车的地方,再说现在开车走山路也很危险,乌桃只能先把众人带回自己家,等雨停了再走。
天边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而且个个都穿着体面,又都是乌夏林陪着的,李水琴不敢怠慢,特意把那套晚清时期的青花瓷茶具拿了出来。
众人坐在正厅的回廊上,看雨水从中间的天井落入、汇聚,再从底下的口子流出去,正感新奇,忽然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我们家只有粗茶,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们多担待啊。”别看李水琴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但该懂的礼数一点没落,她热情招呼众人喝茶吃点心。
“大姐您太客气了,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才对,”说话的这个中年男人对茶非常有研究,他端起小茶杯凑到鼻下轻嗅,双眼立即放光,近乎失态的追问,“大姐,这是什么茶?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