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黑狼在手术室中驰骋,每一次挥爪,每一次怒吼,都能在空中带起一片血。
“麻醉!麻醉剂!”
主刀医生用力拉过身旁的护士挡住袭来的黑狼,大吼一声。
“麻醉师!发什么呆呢!”
“我,我……”
在小特米娅绝望的目光中,黑狼的爪子稍微慢了一瞬,却也准确笔直地插入了护士的胸膛。
那面容熟悉又温柔的女人缓缓倒下,面上还带着痛苦、不可思议,和没有掩饰的一丝解脱。
在黑狼下一次袭向主刀医生时,麻醉师——或者说,护士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用力将一管远超正常兽人幼崽用量的麻醉剂推入了小特米娅的手臂中。
“嗷!”黑狼发出一声哀伤悲切的怒吼,身子摇晃了起来,朝着麻醉师的方向,脚步摇晃,眸色猩红,一步步向他走去。
“别杀我,”麻醉师一步步退后,绝望地望了眼在继续紧锣密鼓完成手术的主刀医生,卑微地乞求着面前的黑狼,“小特米娅,看看我是谁?”
“爸爸给你买猫,好不好?那种可爱的小猫。”
黑狼仿若被刺激到了,长啸一声,在渐渐涣散之中,发起了最后一次绝望悲切的进攻。
血色飘荡。
……
“好了,结束了,小特米娅。”柏嘉良忍不住伸手,轻轻盖在了她的眼皮上。
“……这就是,结束噩梦的方式么?”小特米娅的声音嘶哑而空灵,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虚无的痛,仿佛一下回到了实体,一把锋锐的手术刀,似乎正在自己身上切割,割开血肉,刺破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