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八个月时,郁落挺着滚圆的孕肚,行走已经不便了。

祁颂每天给她按摩四肢,看她难受的样子,自己总忍不住背地里心疼得悄悄哭。

被郁落抓到了一次。

“啧,可怜巴巴的。”郁落勾勾手指把人喊过来,熟练地揉揉脑袋、挠挠下巴。

垂首,在祁颂泛红的眼尾轻吻一下。

想到什么,她温柔笑道:“很多年前,我频繁生病,你也总是背过身去装作忙碌,实际自己偷偷掉泪珠子。”

那时祁颂总担心她会一病不起。

她自己也觉得会短寿。

没想到如今十几年过去,她仍安稳地活着。并且摆脱了「致香因子」,活得更加健康而放松。

然而,她渐渐发现其实只有自己放松。

连续三次——她半夜醒来,看见月光下,祁颂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难掩忧郁和恐慌。

“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祁颂总是这样说。

具体做了什么梦,却一字不肯透露。

郁落大概能猜出来。

无非是无非是梦到她生孩子那天没能顺利下病床。

郁落不知该如何缓解祁颂的这份情绪。她只能越过生育的环节,多和祁颂聊以后的事。

比如桃桃和阿冉会不会喜欢对方,是闹一些可爱的小矛盾,还是彼此依赖。她们要如何做好平衡,让两个孩子都平等地感受到被爱。

比如对于桃桃以后的家长会,郁落霸道且任性地宣布,必须全部都由她来开。当时祁颂忍俊不禁,郁落清晰看到她眼里松动的愉悦。

“不和你抢,都给你开。”祁颂柔声答应。

比如等孩子们长大后,她们去哪里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