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还是盯着她不说话。
阿冉的目光开始胡乱飘。
“她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郁落的眼眶渐渐泛起红来,水光漫涌。
阿冉有些见不得她哭,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别这么悲观。至少,她临行前和我说,她肯定会回来的。”
“她要你好好吃饭睡觉,多抱抱女儿。”
“她还说,她和女儿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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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十一年,同居七年,恋爱三年。
郁落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有近乎一半的时间被祁颂占据。
那太漫长,太恒稳,给她一种难生变故的笃定。于是直到昨晚睡前,她都坚定认为自己会和祁颂永远这样彼此陪伴下去。
但那些都已经化作泡影,如今只余下房间里幽暗的夜灯,和婴孩娇弱的呜咽。
郁落边看着屏幕里的教程,边独自笨拙地给崽换尿布。
许是哪里没穿好,桃桃的小眉毛微蹙了下,可可怜怜地喊:“妈咪。”
每听到那两个字,郁落的心头都忍不住发颤。
她从未设想自己会有个女儿,更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她的手抖了下,慌乱地说:“等等下,对不起,我,妈咪重新给你穿。”
床上的婴孩眼眸湿润,小嘴翕合,欲哭不哭;手忙脚乱穿尿布的大人紧抿着唇,泛红的眼圈里也坠着欲落不落的清泪。
等尿布终于穿好,桃桃舒服地「唔」了一声,小手握住她的手腕,软乎乎的热度,本该是一种熨帖的安抚。
可郁落无法因此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