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最近在拍新戏,合作搭档的温书是戏剧学院的大四学生。

剧组里老戏骨扎堆,两个同龄年轻人自然而然地交流起来。但郁落对世界多有防备,不爱与人交深。因此和温书的关系也仅止于探讨剧本和表演上。

今晚带温书回家纯属意外——收工后,她独自开车回家,路上接到温书的电话,说回学校的路上好像被跟踪了,很害怕。

郁落本该疑惑温书怎么选择向自己求助,或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跟着卷入危险。

可是她望向车窗外冷寂深沉的夜,脑海里是自己很多年前放学被几个人在校门口堵,回家向妈妈表达害怕后对方冷漠的态度,以及当晚被蛮力按在墙上注射那剂带给她无数痛苦的液体。还有后来报警,做笔录的人看向她时露骨的眼神。

想到自己曾经无助和绝望的瞬间,便没办法对相似的情形坐视不理。

她将温书从路边接回家,因为家住小区安保极好。

之后温书说惶恐难消,想喝酒缓解之类的话,郁落也尽数满足。

但不知是努力掩饰的结果,还是天生心大,温书面上很快忧色不复,和平时一般开怀地和她聊表演,有趣之处放声大笑。方才还因为接到几个家人催促回去的电话,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有人来接她回家。

郁落不是没有觉察到什么,只是她不太愿意继续深想。

她对给予的善意被糟蹋已经有种颓靡的习惯。

听完这些,祁颂一时陷入沉默。

她平时便对郁落极为坦诚,喝醉后更是有种不管不顾的直接。

此刻却说不出「是她骗你被跟踪,以博得同情和照顾」这种话。

比起吃醋,祁颂更不愿意郁落因善良被利用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