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瓣微动,抬手揪住祁颂的衣角,走投无路地继续用可笑的醉意作掩盖,用失焦的目光作逃避:

“以前假期你总和我黏在一起,舍不得分开。而这次我出差一个月没回家,又好不容易放假,你却天天和女孩儿出去玩,还总染上别人的香水味感觉一点都不想我,也不想和我玩儿,就像谈了恋爱一样”

女人向来清冷的嗓音被虚无的酒浸染,里面难以掩饰的可怜控诉直击祁颂胸口,轻易拨得少女那颗青涩的心胡乱颤抖。

她好像明白了郁落近日种种行为的原因。

昨夜说晚安前的欲言又止,今早锅里忘记吃的红烧鱼,沙发上的轻微痕迹,晚上闻到她身上香水味便将她推开,忽然出门喝酒、回来还和她装醉的举动。

——不敢宣之于口的占有欲,试图成全对方的自我煎熬,以及难以割舍的渴望。

与她如出一辙。

心头搅弄作痛的委屈终于得以说出口,有种酸麻的畅快。郁落竭力克制着,不让它们宣泄得过分汹涌,从而吓到祁颂。

却见祁颂的目光蓦地变得湿漉漉的。

和多年前对她说「姐姐,我也很可怜的」一般。仿若想要被带回家的被雨淋湿的小狗。

可是与那天不同,那份潮湿里竟燎起一片炽烈,快要将她那用作伪装的醉意蒸干、将她心里不住跳动却又极力克制的情丝点燃、将她话里最后一点保留灼尽——

在那份炽烈继续升温、滚热到极致的刹那,郁落看到祁颂轻轻笑起来。

少女唇角扬起的弧度粲然如星。

郁落胸口一紧,便见祁颂伸出手,将自己用力抱住。

柔软身躯相贴,颈间埋着的脑袋毛茸茸的,黏糊而热情地轻蹭。

“才没有女朋友”祁颂清润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