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祁颂心疼,小心翼翼地抱着郁落,想守着她睡觉。

可无论是发热期还是易感期,都是人类性别发展为abo模式后的一种野蛮、原始的生理本能,无可避免带有某种潮热的意味。

因此在郁落身体难受,嫣红唇瓣微张,吐息间幽香热气缠绵,神志不清地轻喘起来的时候,祁颂松开怀抱,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床。

生怕多挨了一秒都算冒犯。

她揉着摔痛的腰背,心跳将胸口撞得发颤,在难言的悸动中感受到了自己作为普通人的新一份悲哀——

这份悲哀比被家里人弃如敝履还难堪,比听见周身人谈笑间无意透出的理所应当的鄙夷和歧视还刺痛。

她不具有性别,于是似乎天然被剥夺了拥有爱情的权利。因为那关乎潮湿的渴望和致命的性吸引。

她是残缺的。不能在爱人难受时用标记安抚对方,不能满足另一方可能存在的生育需求。

更何况,她怎能用粗俗的爱慕回馈郁落赤诚的接济和温暖。

祁颂狼狈地凝望着自己心中头一次浮出表面的对郁落的渴望和肖想,将它们再度压回心底深处。

后来思绪浑噩间在地上睡着,现在醒来腰酸背痛。

“你们今天是不是要上课来着?”郁落边探出手想将祁颂扶起,边问道。

“昨晚给老师发消息请假了。”祁颂看了眼女人白皙如玉的手,没有伸手握住,而是自己撑着站起。

郁落没在意,只挑眉笑道:“好学生就是不一样,三天两头请假也没事。”

说到这里,她似是有些遗憾:“你们老师怎么都不和家长交流的?”

当年她上初高中时,老师有时会想找她家长交流。那时她就常常幻想能有个温柔可靠的大人接电话,笑着告诉老师:“我们很爱郁落,谢谢老师对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