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正头疼怎么处理那个普通人”郁贺淡淡地说,“我们说不定可以从这里着手谈合作。”
郁落的心脏开始绞痛。
那样明媚可爱的少女,竟被「处理」这般冰冷又尖锐的词抵着心口,被郁贺当做挽留合作的筹码。
她喉咙涩得一时发不出声,脑海里思绪翻涌,最终哑声开口:“我可以替奶奶分担。”
郁贺望过来。
这一瞬间,郁落将这段时日磨炼的演技发挥到极致。
“你不是说祁家嫌普通人晦气,又怕处理不当,传到社会上落下无情无义的名声吗?”郁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颤,面上却格外平静,“让她去b市,我来照看。”
郁落的学习成绩优异成为合作圈里的共识,常被人们用来恭维郁家或是教育儿女。祁家让孩子去b市跟着郁落住,感受浓厚学习氛围的熏陶,逻辑上显得合理,而不像一种生硬的抛弃。
郁贺没有立即说话。
她盯着郁落,眸光幽深而锐利。
郁落和她对视着,心脏跳得鼓噪作响,手心不自觉沁了冷汗,面上却依旧从容自若。
郁贺的表情渐渐松下来,哼笑道:“出去一年不回来,我以为你心里没有郁家了呢。”
这是认同提议了。
郁落知道,郁贺没起疑、以及后来祁家同意的原因在于——她们都默认郁落也会厌弃普通人,因此这份提议是在作出牺牲。
思及此,一时不知该感到悲哀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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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与夜晚交接之际,暮色黯淡。
祁家某处偏僻的角落,杂草生长得茂盛,几株野花蔫败,池水干涸。
祁颂蹲在旁边,手里捧着个碗,埋头安静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