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有人摇头叹气。
这不是一遭猛烈的撞击,没有牵起迅疾而剧烈的骤痛感。
可是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微小却又清晰的如避蛇蝎般躲开的动作,在时光里发酵得深沉而绵长,挥之不去。它们无声地缠绕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于是痛苦深深地镌刻进郁落的骨血中。
她讨厌自己的腺体,讨厌信息素,连带着开始讨厌abo世界。她也忍不住用那些人躲避的、厌恶的眼神讨厌整个自己。
无数个午夜梦回,她发着抖,将呜咽压进枕头里。
在快开学前,郁落经历了分化后的第一次发热期。
感受到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释放,那令人们避之不及的味道因此充盈房间,郁落心里的自我厌弃也在翻涌。她身体颤抖着,忍不住用手狠压脆弱的腺体处,想要它别再释放信息素。
这一用力,疼得她半晌没缓过来。
像条濒死的鱼一般,艰涩喘息着,目光失焦。
不知多久后,郁落终于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抽屉边,拿出抑制剂注射。
那种强烈的镇定让她着迷,信息素浓度下降的感觉也微妙地缓解了她的自厌情绪。
郁落身不由己地上瘾,浑浑噩噩地注射了三支。
而后晕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感觉浑身酸痛得提不起一点劲,而一旁郁妍正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郁落完全忘记发生了什么。无意望见桌上三支用完的抑制剂时,她恍惚了一下。
郁妍凝视着女儿憔悴的面色,干燥的唇瓣,以及那日渐黯淡、已经很久不曾明亮的眼神。
凝视着郁落的颈部上,那发热期意识迷糊间因为自我厌弃而抠出的累累血迹。
她第一次在郁落面前流下眼泪。
“对不起。”郁妍抬手捂住脸,有湿润从她颤抖的指缝溢出,“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