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筹莫展之际,祁颂不知该怎样抚慰郁落的内心。于是唯有笨拙地、毫无保留地坦诚自己,以求晦暗里的一丝光明。

“我甚至觉得我有些病了,姐姐。”

祁颂将鼻尖轻蹭在郁落的颈窝,那里有几缕凌乱的长卷发,混着沐浴露的泡沫。

这种无序带给她一种安稳感。

“总是莫名地、不分时间地点与场合地陷入疯狂想念里哪怕你就在我面前,在我怀里,也没办法完全消除这种感受。”

年轻女人伏在自己耳畔,一点一点地、语气些许茫然地剖开自己。难以言说的诚恳和真挚。

郁落抿住唇,在不稳的呼吸中,眼里渐有泪光浮动。

她想,如果是自己先问出「你想我么」,而后听到祁颂的这份回答,或许不会有现在的震颤和释怀。

在郁落的一时无言里,祁颂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郁落是觉得她的感情病态么?会因此害怕么?

猜想在短暂的沉默中愈发肆无忌惮,酿成深沉厚重的担忧,压得祁颂有些快要支撑不住。

情绪将要崩散之际,她终于听到郁落开口,那清泠的嗓音里隐带哽咽:

“祁颂,可能有些自私——但是很抱歉,这其实就是我想要的”

“就想要你这样想念我,这样需要我,离不开我”

“甚至你如此无措地向我倾诉,我本该为你分担,替你寻找解决办法。”

郁落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泪水伴着洗澡的水珠从脸颊淌下,“可我现在竟只因此感到满足和愉悦,希望你能继续病下去。”

“怎么办,我是不是也病得不轻?”她喃喃自语。

祁颂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