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虽薄,但她很少丢脸。
她在感情之外往往是平静内敛的。人际交往上疏离得难有纠纷,工作上则稳健得一丝不苟。
况且,人只要不挑战自己的短处,往往不会落得太局促的下场。
譬如她最不擅长画画,以前便从不在祁颂面前展示画技。
可是现在她有了崽。
桃桃在某些方面遗传了祁颂,甚至青出于蓝——喜欢昆虫,热爱画画。于是天然为她创造了一些丢脸的机会。
郁落躺在客房的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试图慢慢消化心头赧意。
客房门被轻轻推开时,她都没太注意到。
“姐姐怎么独自躲在这里。”
年轻女人的声音响起,她睫羽一颤。
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祁颂。
祁颂忍俊不禁。
她在郁落面朝的床边坐下,果然郁落又立即转身面向另一边。
凝视着女人可怜地泛着粉意的耳朵,祁颂眸光略暗了一些。她喉咙紧了紧,干脆爬上ꔷ床,伸手试图把人捞起来。
或许恋人间总有一杆天平在。
郁落平日逗她时,她总会局促耳热。而此刻羞赧的是郁落,她便自发地居于上位,逗起人来信手拈来。
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被单摩擦声,是有人不配合,试图钻进被子里。
但祁颂难得强势,一番锲而不舍下,最终还是达到目的,把郁落整个抱坐在怀里。
她仰头,亲了亲女人的下巴,温柔道:“姐姐干嘛要逃?”
郁落的睫羽扇了下,不满地轻哼一声,“那你干嘛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