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面前仍摆着太多尚未理清的困惑。

甚至于,现有的迹象也只能让她基本认定自己是原主,而在看清全局前,结论被推翻的那点可能性无法完全扫除。

可是,她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独自流浪太久、太久,以至于迫不及待地想在自己身心的归处休憩一阵,想在私自构建出的乌托邦里安然地享受一段时光。

如果注定某天会有变故,那么在那之前,她可不可以获得这份短暂但幸福的放松。

这样过分吗?祁颂不知道,但对任意一只走丢已久的小狗而言,现在应该都什么也不愿意思索,只想全身心黏着思念已久的主人。

在拥抱里,两人的呼吸和情ꔷ潮都渐渐平复下来。

“你是不是一晚没睡。”郁落轻声说,“要去补个觉么?”

“不用。”祁颂摇摇头。

她太兴奋了,此刻精神振作得就像昨晚有过绵长而安稳的睡眠。

“你还想睡么?”祁颂想起自己方才把郁落从睡梦里喊醒,不由些许心虚,“现在还来得及睡回笼觉。”

“睡够了。”郁落软声说,“腿软,你抱我去更衣室。”

祁颂心跳一顿。

她知道郁落为什么腿软。

“好。”在微涩的呼吸里,她低低应了一声。

正俯身要勾住郁落的腿弯时,祁颂后知后觉——女人身上穿的睡衣,是那晚让她躲回浴室打抑制剂的那条极为清凉的黑色吊带裙。

先前被浓烈的情绪占据心神,她没顾上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