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郁落动了动,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

那双眼眸泫然欲泣,像方才的独自等待让她受尽了煎熬。

郁落将手从被窝里递出去,委委屈屈地轻声说:“你怎么才回来”

祁颂心头某处塌陷,她把那手包裹在掌心里,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这句话似是戳中郁落的隐晦心事。

女人眸中的雾气顿时凝结出水珠,两行清泪从脸颊淌下,低声哽咽着重复:“你怎么才回来”

就像不止在说这件事。

祁颂感觉有一阵疼意钻心,钻出好几个窟窿,有厉风在其间呼啸。

她抬手轻柔地为郁落拭泪,小心翼翼地道歉。

哪怕自己也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

就好像她曾真的身不由己地让郁落陷入长久等待里。

人们的性格在特殊期多多少少会产生些许变化,那些隐忍的、压抑的情绪会迸发。

而平日从容自若,外人看来清清冷冷的郁落俨然在发热期化作哭包。

哭起来时也不出声。

只那双漂亮的眼睛通红,有晶莹的水珠无声不断淌下。

然而越是安静,这份哭泣却显得越是喧嚣。

以至于祁颂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什么穿不穿书,原不原主的。

所有情绪和想法都只是因女人的泪水而起。

“好冷。”

郁落在婆娑泪意里软声说:“你快上床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