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向来清泠镇定的嗓音此刻都有些发颤。

祁颂看到郁落的脸颊失了血色,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她心中一直都隐隐在害怕或担忧什么。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盈了水雾,雾气很快凝结成晶莹的泪珠,从眼尾滑落,在地上摔得破碎。

仿佛伴随着那份破碎,祁颂心头的某处桎梏被痛击得松垮。

以至于下一秒,便有浓烈的冲动挣着从中出逃。

那些嫉妒与酸涩、纠结和无措全都顷刻灰飞烟灭。

这具身体是原主还是她在掌控也忽然无关紧要。

此时一切的一切,只余女人微颤的呼吸,和眼尾一抹失落的红。

祁颂分明什么也不该说,分明应该牢牢隐瞒住自己的所有情绪,掩盖一切可能暴露自己不寻常的存在。

可在女人黯然的神情里,在酒精作用的肆虐下,在难以抗拒的心疼的本能中,她理智尽失。

手垂下,抚至郁落的腰间,将人按在自己的怀里。

就像她天然知道这样紧密的怀抱最能带给郁落安全感。

脸颊因这份拥抱而蹭到了郁落泪水的湿意,她在含了酒气的劲风中,几乎要在那份湿意里溺死。

祁颂迫不及待地想要自救。于是喉间忍不住发出小兽般的呜咽,慌慌忙忙地,不管不顾地,一边检查自己的情绪,一边不加掩饰地在女人耳畔将它们如实复述出来:

“姐姐,别难过我只是心里有点酸,不对,是很酸呜,还很心疼,还好心动”

年轻女人的嗓音有些哽咽。断断续续,真挚又笨拙的话响彻浴室,让郁落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