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祁颂已经有些分不清是原主的本能让她心疼,还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份情绪也在起伏。

将郁落放到床上,她轻声说:“等我一下。”

而后转身去浴室用温水打湿毛巾,再折回房里。

郁落坐在床边,抬眸望着她。两只沾了灰的脚悬在空中,其中一只还掺杂着血迹。

像路边捡回的,漂亮皮毛沾灰受伤的猫咪。

祁颂下意识要帮她擦,又觉得越界。

她把毛巾往郁落面前递。

郁落盯着那毛巾默了两秒,而后缓缓垂下眸,语气轻而可怜:“我没有力气了。”

说着,两只手「虚弱」地往背后缩。

“”

祁颂看着女人犹沾着泪的睫羽,以及那分外柔弱的神情。

算了。

祁颂说服自己:不是她心软了,是桃桃在旁边看着呢。总不能给崽带来「妈妈对妈咪不好」的印象。

于是祁颂在郁落面前蹲下来,一手扶住她的一只脚,另一只手用柔软的毛巾擦拭。

灰被擦去,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许是有点痒,郁落颤了下,低低地「嗯」了声:“你慢点儿”

“”

祁颂庆幸桃桃正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在一旁看着,否则这场面真是有点说不清了。

她将郁落忍不住回缩的脚捉过来,捏住纤细的脚腕固定在掌心。

正要说「忍一忍」,话头却顿住。

一瞬触景生忆,有画面划过脑海。

凌乱的床单上,女人难耐呜咽着,承受不住地往后缩,却被一只手捉住脚腕不放,“不许跑,姐姐”

郁落看着突然神思恍然的人,已经被擦干净的那只脚探出,白皙的足尖轻点在祁颂的肩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