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从来不会显形于色,总是能恰到好处地伪装起自己的所有情绪,以最体面的状态应对世人的目光。

除了,那个人。

初次见面,是在家族聚会上。灯影交错间,女人握着支细长的香槟酒杯,似笑非笑地朝她走来。

她身上的白色西装并不像他人那样打理齐整,松松垮垮地扣着,未穿内衬,露出大片麦色紧实的肌肤。利落的半边短发别在耳后,挑染成灰蓝色,另半边却剃了个精光。

有些人,仅仅是朝你走来,便能让你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这是柳不问此生中,唯一一个忌惮过的人。

女人向她举起酒杯致意。季修怿在旁边淡声介绍:“她是你姑姑。”

柳不问会过意来,和这个自己早有耳闻的女人主动打了招呼。

女人却只懒散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

“她一直想杀掉我。”季修怿说,声音平静的好像在谈论今晚聚会的餐点味道如何,“现在又多了个你。”

“因为继承人的身份?”柳不问对此并不惊讶。

“你听过她那个计划的。”季修怿似乎笑了声,有点不屑,“季家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计划,虽然有点可行性,但不会有人支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