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你能消气,你想打多少下都可以。”她说着拉起林元枫的手腕,将她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脸颊上,道,“只是雀枝,不要再像那样躲着我了。”
林元枫倏地收回了手,默然。
她只是有点气刚刚对方的我行我素罢了。
但她内心深处其实又很清楚,如果只是为了方才的事,只是为了一个偏执的拥抱,何至于给对方一个耳光?
那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她真的在怨。
怨燕行露不同自己商量,怨燕行露以相里谷为饵,也怨燕行露百密一疏,出了叛徒也浑然不知。
只是这话,不能说。
就算两人心知肚明。
“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林元枫问,“具体是几日?”
燕行露的衣袖被轻微地摩挲了两下。
听她这么问,她像是思量了很久的措词。
久到林元枫以为她不想说时,才听见她出声:“十九那夜杨琛攻入相里谷,而我收到消息先带领几队人马赶回去时,已经是廿一的事了。那日杨琛在靠近大门的高台上将他们一一押出,说只给我一日的考虑时间,叫我让出帝位,否则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廿二那日余下大军全部赶到,逼得杨琛又给了我一日的考虑时间。而廿三这日……”
林元枫闻言不禁手指一颤。
她抵达亳州城那日,正是十月廿三。
“将士们以锤击门,逼杨琛现身。前两日他都会带着陶谷主他们出现在那高台上用以胁迫我们,然而那日他却独自一人现身,佯装动怒要杀人。我知他脾性,既然是威胁,他一定会拿刀架着人质的脖子来威胁,那日却一个都不在,除非……”
燕行露停顿一霎,缓缓道,“除非,是全部自裁了。至于时间,应是廿二那日的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