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知道密情的亲信赶忙出声劝阻,林元枫则道:“我去意已决, 况且我又不像陛下那样要去那么远,只消在亳州那转一圈,去相里谷打听打听消息就回来了。”
亲信们苦着脸:“此前圣上离都, 朝中皆以大人您为首, 如今您走了,这遇事我们该如何定论啊。”
林元枫笑眯眯的:“这个简单,我走后廷中事宜便悉数交由黎大人了, 由他暂行监国之权。”
黎绍辉闻言一愣, 但见林元枫正朝他使眼色, 只得拱手作揖道:“那微臣定不辱没圣上与陶大人的厚望。”
这监国之权本是重中之重,如今却如踢蹴鞠一样,踢给了一个又一个人。
但林元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皇帝的消息都莫名其妙没了,国事还怎么稳固?
要不是她问过kesi,知道人还活得好好的,否则非得急死在洛京城中不可。
离去前几日,将朝中大事一一精细入微地嘱托给黎绍辉和那几位亲信后,林元枫这才带着一队人马离都赶赴亳州。
一路风平浪静,倒是没什么事端。
白日在马车上颠簸,毫无趣味可言。林元枫便学燕行露拿了本史书看,供以打发时间。
然而道路常崎岖不平,即使马车的车轴间加了伏兔和鞣皮裹轮来减震,但路过乡野小道时,车厢里难免还是抖得人眼花缭乱。
她没有燕行露那样坐如定僧的本事,只得悻悻作罢,掀开车帘,去看看途经的每个镇子的情形。
例如农田作物的生长情况,商铺作坊的数量,还有百姓的精神面貌等等。
看得多了,林元枫便拿出纸笔将其一一记录下来,就当是体察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