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慢慢停下,燕行露下了马车,缓步走来。

她仍穿戴战甲,腰间绿翡轻晃,行走间琅铮鸣响。

林元枫从她额间的美人尖,自上而下,将她浑身扫视了一遍,这才抬手行礼,语气听着倒是恭谦:“陛下此番劳苦,清瘦了许多。”

燕行露黑眸微动,唇角扬了扬:“陶爱卿亦是。”

她手动了动,似乎是想碰碰她,但顾忌着旁观的群臣,还是忍住了。

林元枫见状轻咳一声,转身示意城内,道:“宫城差不多完工了,陛下可打算先去那里瞧瞧?”

“不必了,明日再去吧。”燕行露看着她,唇舌相触间,带着点湿气,“朕离都多日,现在有许多要事需与陶卿相谈呢。”

林元枫闻言敛眸,羽睫随之掩去眼底的促狭:“遵命。”

这“要事”一谈,就足足谈了一整夜。

打战不可能不负伤,几场战役下来,燕行露手上都多了几道伤疤。

她指节上本就有茧,加之还未脱落的新疤,抽弄间,林元枫都小死了几回。

事后她觉得奇怪,慢慢抚过这些伤疤,问燕行露道:“我不是给你做了一副手衣吗?”

那副手衣在软垫和编织纱布间设有钢丝密密围绕,最外层则是以精棉真丝为股线,用经纱与纬纱改良织成的弹性面料。

腕口部分又有挡布,韧性极强,足以在刀剑中护好双手了。

燕行露笑回:“这些不是在战场上伤到的,而是我自己操习剑法时不小心划伤的。战场之上自然戴着,只是平时操练不戴而已。”

林元枫冷哼,竖起手指戳了戳她肩头:“你就是故意这样来欺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