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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这才是她应该做的,既然决定用分手来保全至亲的性命,为什么不做到底呢?

薄时月低下头。

南熙用力揪着床单,拧起一个旋儿。

倏然间,浅色床单晕染成一团深色,水痕宛然,紧接着又是一团,大颗大颗的泪珠砸下来。

她哭了?

南熙惊愕不已,她只见过薄时月情难自禁时的生理性泪水,将她弄哭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所以总是格外卖力。

第一次见她这样哭,南熙有些无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知道自己的心脏也开始抽痛。

“你也说了是十年,”她的声音闷在掌心里,“星星,我们的一生没有多少个十年,我不想再错过下一个十年,更不想错过你。”

不相见,只有怀念。

重逢后,只想相拥。

她也想自私一次。

她压抑地哭了很久很久,偶尔泄出几丝呜咽,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只余双肩在不断颤动。

南熙觉得脑子里更乱了,指腹夹住纸巾,却始终没有抽出来。

窗外明月依旧,被水洗得更亮,衬得星星黯淡无光。

南熙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将纸巾递到她面前。

“别哭了。”良久没有出声,声线艰涩地像滚过沙砾。

薄时月没有接,亦没有抬头,或许是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模样。

南熙却不管这些,右手执拗地停在半空中,紧紧攥着纸巾。

薄时月鼻音浓重地开口:“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准备做什么,我都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