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薄时月,尚且不能藏住心事,就算尽力平复情绪,眉间依然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二十八岁的薄时月,眉眼浸着冰霜,不见一丝波澜。
在甚少见面的十年里,她真切地成长了,傅云潋顿感欣慰的同时,理智迅速被愤怒吞没。
怎么能对至亲之人说出这种话!
“薄时月,”傅云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我平常还是太惯着你了。”
惯着?
薄时月微微扬眉,简直快要笑出声了,“你口不择言也得有个限度。”
两人互不相让,冷眼对峙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妈妈,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门没有关严,放学回家的薄时甜刚巧听到声音。
傅云潋狠狠瞪了薄时月一眼,迅速调整神色,笑吟吟地看着小女儿,“和你姐姐聊聊天而已,甜甜这么早就回来了?”
薄时月闭了闭眼睛,只觉得悲哀。
从前她在这个年纪,从未听过这样慈爱的话,也未曾见过这样欣喜的笑容。
“我先回去了。”她不想再为她们的母女情深做陪衬。
“明天你去金陵出差。”
踏出书房之前,傅云潋淡淡开口。
薄时月顿住脚步,“原因?”
“让你去你就去。”傅云潋不悦道。
“不说原因,我为什么要去?”
眼看着气氛又要剑拔弩张,薄时甜立刻出声:“妈妈,你说嘛,我也想知道,不然我这样离开姐姐会难过的。”
傅云潋这才开口:“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明天公司开会会提到,我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