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月便问:“怕什么?”
“像见家长一样,有点可怕。”
也是,还是学生呢,顾予一看就是乖乖女,她的神色又不够亲切,像个冷若冰霜的老师或长辈。
但薄时月还是忍不住反驳:“是吗?有人说我温柔可亲,应该没有那么可怕。”
对面的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欲言又止,显然认为温柔可亲四个字和她不沾边,碍于她是长辈,没有说出口。
薄时月也变得沉默,骤然想起当年的种种过往。
高二下学期,临近期末,天气闷热,人心浮躁。
语文老师是个快五十岁的小老头,讲课像念经,又不爱维持课堂纪律,底下睡倒一大片,还有讲小话的、玩手机的,听课者寥寥无几。
薄时月永远是坐的最笔直的那个,跟着老师的节奏或复习或解析试卷,每当提问的时候,便是语文老师的捧场王。
师生一问一答,别的同学像是不存在。
语文老师偶尔沉默,整个教室也自动静音。
寂静了一分钟,语文老师忽然决定活跃一下气氛,沙哑着嗓子昂声说:“都别睡了,起来起来,用四个字形容一下你的同桌。”
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睡得正香的南熙猛的弹起来,迷茫地问:“下课了?”
幸好声音不算大,薄时月看了眼毫无察觉的老师,轻轻摇头,和她解释了一下。
“这还不简单!”南熙第一个举手,兴奋地扬声,“老师,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