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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涩意缓缓蔓延,紧接着风铃轻响,赶走了所有尚未抵达的情绪。

她缓缓看过去,是阮菲,当年薄时月的朋友之一,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关系一直不错。

“我在外面和你挥手你都没看见,”阮菲推门进来,调侃道,“还好来的是我,不然人直接将店搬空你都不知道。”

她边说边走到冰箱前,小心挪开鲜花,从里面掏出两罐啤酒,顺手丢给南熙一罐。

“噗呲”一声,拉环被拉开,她咕嘟咕嘟喝了半罐,忽然发现南熙今日格外沉默,不仅没有痛批她不请自来的行为,还默许她偷喝啤酒。

简直闻所未闻。

阮菲觉得新奇,正准备问,南熙主动开口:“刚刚,她来了。”

“她”是谁,阮菲当然清楚,愣愣地放下啤酒,坐在南熙对面沉默不语。

作为薄时月从小到大的玩伴,她们之间有多轰轰烈烈,没有人比阮菲更清楚,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感情以如此惨淡仓促的方式收尾。

阮菲向来不会让自己不痛快,所以当年得知来龙去脉后,直接打越洋电话大骂薄时月两个小时,替南熙出头要个解释,她却始终不语。

阮菲彻底失望,所以后来和南熙走得更近,至于薄时月,只因为两个家族之间的往来维持着简单的联系。

现在她们重逢,阮菲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连她都觉得五味杂陈,南熙这个当事人心里有多百感交集,可想而知。

阮菲沉不住气,问:“你准备怎么办?”

南熙拿了两只玻璃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终于轻描淡写地说:“陌生人而已,不值得在意。”

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阮菲扬眉,又抛出一个问题:“以后她再来,你是将人轰出去还是好声好气地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