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上了车,小心翼翼瞄着宋汀雪,有些手足无措。
她当然没有坐过这样的车子。甚至连安全带都不知道该怎么系。
宋汀雪觉察她的窘迫,于是抬手,稍稍靠近,拉过她身旁的系带。
七九稍愣。
一瞬清香扑鼻,整个人像跌入松软的新雪。
距离过近。但也仅仅电光石火。
“咔嗒”
卡扣收紧后,宋汀雪自然而然移了身子。
可是七九鼻间,那点清香却挥之不去。
宋汀雪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七九吸了吸鼻子,忽问:“您……是在帮我们吗?”
“难道是在害你们吗?”
“ 可是……您不是说你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吗?”
“嗯……我们商人,偶尔也会做慈善。”宋汀雪睁开眼,盯七九几秒,“现在,请窃贼小姐给我讲一讲,你与那个玉子之间的故事吧?”她好整以暇笑开,“毕竟这么慌慌张张拦车,可不像我们窃贼小姐的作风啊。”
七九和玉子故事,不过一桩悲剧。两个无家可归、又误入歧途的小孩,在天寒地冻里相互依偎的悲剧。
如今七九自由,玉子却在病床上不省人事。七九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忍着眼泪,把这些年玉子替她挡的架、帮她圆的谎,一点一点说完。
宋汀雪听得沉默,片刻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怎么不像她一样,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七九木讷地回:“她叫玉子,是因为……她的名字里真的有个‘玉’字。玉子曾有一张贴身的相片,就在伢妈的匣子里。相片背面边角写了一个玉字。”
七九说着,低垂了眼。“至于我自己,我发誓,在逃出这个地方以前,绝不能有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