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舟喃喃自语,指缝间逐渐滑过温热的流水。
她想起那日心脏仿佛抽离般的疼,她希望她能够永远留下——不过现在她最希望她回来。
她水淋淋地起身。
寝房中红烛罗帐,她特意叫人如此打扮,就像新婚夜那样。
镂空四方高脚香炉烟气霭霭,但今日熏的不是她平素最喜的杜若香,而是那日从楚照喜服中拿出来的香。
焚之有光。
但不仅有光,这东西有催情之用,那夜她便已然知晓。
紫檀木案几上面摆放着那枚玉坠,明珠深深困锁其中。
卫云舟眸光垂落在玉坠上面,她伸手抚过,感受到那一片温润的触感。
她笑了笑,站起身来,缓步行至妆奁台。
那里还放了一枚玉,上纹海棠花纹,一条红绳串起。
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靡颜腻理,是金玉里翩然走出的人,更是深深宫闱中艰难破土的花。
眸光水雾逐渐氤氲叆叇,像是栖息着另一个世界。
她也收到了战事大捷的军报。
闻说北疆大雨,大破慎狄之军。
她拿着那枚玉佩,一步一步,走至拔步床旁,灯影绮丽,幽深扑在暖帐红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