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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然坐回圈椅上面,愈加烦心:唐禾以往只处后宫之中,却能够理解他的所有事情;而他一手替她的女儿加诸了重重身,让她摄政,让她风光——按道理,她应该比她的母亲更懂他才是。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乱子了?他皱眉,心中愈发难受。

待到卫云舟一路从御书房走出,来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下缓,风也平静,一切都逐渐有停下的趋势。

举荷在车边等候多时,好奇问道:“陛下召见您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卫云舟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弧度,她顺手取下那枚玉坠,“本宫还告诉他喜讯一件,说正在和驸马筹备要孩子。”

举荷大为诧异:“啊?”

她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情!这要备孕,枣子莲子、还有灯笼等祈愿之物都没挂上呢!

不过看公主殿下面上表情,她也便猜到了一二,想必是她说出来故意气人的。

坐在车厢里面,归途坦荡,滚滚乌云已经消散,云破月出,渐渐地散落柔润的银色清辉。

她得胜了。至今为止,卫云舟都还沉浸在这一片喜悦之中。

他一定很后悔今夜召她进宫来。如今北边战事捷报频传,西边推进不利,想必他心中颇为不安。

很可惜,她不懂,她刻意不懂——她本就不该分去他的所谓“哀愁”,实在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所幸如他所说。

“父皇,我不是最像你的孩子么?”她冷笑一声。

他装可怜博取同情,在她的母亲身上管用,在她的身上可不管用。相反,她还要让他反过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