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官员会意,待那马车帘子垂落后,他便回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个想要上来检查的卫兵,小声呵斥道:“这有些人能够检查,有些人不能够检查,还要本官说多少次?”
那被训斥的几个人讷讷,不敢回话,只好走回到原来位置上面。
“放行!”陆官员大手一挥,然后便趁着马车路过,他站在路旁,对着马车侧憨笑。
他才不管侯爷看不看得见自己呢,反正他做了就行。倘若侯爷看见了,自己横竖都是赚的。
等那马车彻底过了,他才收起适才灿烂的笑容,继续凶神恶煞地示意:“好了好了,愣着做什么!这几日太子薨逝,没有多少人进出,也还要提起点精神!”
前倨后恭的样子让这些门卫颇不能忍受,可是他们也不能做什么。谁道这人是新贵呢?
车厢之内倒是热闹。
翠微笑得合不拢嘴,道:“殿下啊,那为首的头头未免太过好笑。”
楚照面无表情,摇摇头,靠在颈枕上面,道:“之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非觉得是傍上高枝呢。”
不过也能理解,楚照并不去想这中途插曲,她只关心此行终点。
轻车简从,这所配备的马也是万里挑一。出了城门,便是莽苍大道。
那马刨了刨蹄子,打了个响鼻,又是一声鞭响,挥舞得风都猎猎作响,径直奔向远方,扬起层层黄沙。
黄沙漫漫,马蹄翻盏,如排山倒海一般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