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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霎时凝固,朝徽帝适才眼中还带着考量探寻之色,瞬间便凝成滔天怒火。

他目光犀望,冷冷道:“哦,有何道理?”

众人俱屏息凝神,在心中暗自为这武官悲哀。

原来他叫卢盛,十五从军征,东西奔赴,功勋不说多么卓著,但也有功绩。故此,当他而立之年,调回京中,任个小小偏将。

他甚至还撩起袖子,露出更白的一截皮肤,但是上面依旧是伤痕累累。

这些便是他十五年征战的痕迹,但是皇帝不置一词,目光依然冷峻。

“你想给朕看的,就是这些吗?”皇帝语气轻蔑。

卢盛抿着双唇,唇线绷得又紧又直,细密的汗珠开始在他的额头铺开。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他还不够格,不够格提这个要求。

但是他必须说。

他抬起头来,直视十二冕旒,道:“陛下,臣虽然无甚功绩,但是这十五年征战,无一年作伪。年年臣都抱着马革裹尸之志……”

他说得慷慨激昂,但是朝徽帝却兴致缺缺。

“所以呢?”皇帝皱眉,“说你要说的。”

卢盛又道:“这十五年中,七年在西,八年在北。但观今年慎狄作恶,实乃前所未有。按我朝往年兵马调度,今年恐怕已经抵御不住……”

便是这四个字,“抵御不住”便可以触怒皇帝。

皇帝猛地拍案,“你既然在长岑八年,怎会不知镇北侯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