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霖清是异邦人,长得高,五官深邃,今天她还特别引人注目地穿了极其鲜艳的绿色衣服,完完全全就是故意的。
浓烈的日光将一切都渲染得鲜艳。
花车上面的两个人那么红,这钱霖清是那么绿。
真不知道她是从哪家染坊搞来的衣服——怎么能够染成这种绿的?树木抽芽的嫩绿颜色。
她满脸笑容得看着楚照,手部比了几个动作。
楚照看懂了,大意是希望她千万不要忘记她,记得要召她进宫去。
钱霖清因为手部动作过大,还被旁边拦路守卫的士兵看了一眼,相当奇怪:“你这异邦人,手舞足蹈这么开心干嘛呢?第一次见别人结婚啊?”
钱霖清嬉皮笑脸,刚刚她得了楚照的答复,心下自然美滋滋的,这会儿还有空怼起士兵来了:“对啊,当然是第一次见公主和驸马结婚。怎么,你还希望见第二次啊?”
这话说得颇为古怪。
那士兵愣了愣,立刻就明白了钱霖清的意思。天啊,这可是靖宁公主!
竟敢诅咒她二嫁!那士兵立刻噤声,都没功夫去骂那个口无遮拦的异邦女人了。
钱霖清得了答复,也就该回去了。
她走了,花车上两个人,还等等候这巡市结束。
花车停至宫门,新妇驸马,要下车步行。
除却拜高堂,她们还要拜宗庙——这并非大梁惯例。
卫洞南在旁边看得眼热:“为何他们要拜宗庙?”
说是疑问,但总归是带了浓浓的反感。
要知道,只有皇帝和太子大婚,才能够拜宗庙。但是这婚礼,既然在宫中举行,那就自然有朝徽帝的意思。
别人开开心心,卫洞南胸中恨意翻腾。
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是怎么被迷了心智!不过没有关系,他开心就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