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也说了,为了讨好在场的某位嘛。”楚照懒懒倚靠。
钱霖清却是摇头:“完全就仅仅是这样么?”
她盯着楚照,鲜见地认真起来。
“你们都叫我异邦人,我在大梁,确实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说,一个词语,‘物伤其类’,”说到此处,钱霖清微顿,目光更加热烈,要将伪装尽数剥下,“要只是做戏,砸完骂完就可以结束了,何必闭馆,自讨没趣?”
物伤其类。
刚刚微蜷的手指,忽然就没了动静,僵直起来。
楚照眸光微闪,她看着钱霖清半晌,却失去言语。
真是聪明的异邦人。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但来大梁后见到不少,晴潇楼还算是她们受苦受难比较少的,”钱霖清语气忽而低沉下来,“我也曾听过一个女人冲我诉苦,说她自幼就被叫着调习歌曲,长大后就被责去敛钱,如果不如愿,紧接着便是鞭打……”
“但我没办法。”钱霖清忽又吐气,转而微笑,“您比我厉害多了。”
二人同时扬唇,视线交汇,联结就在此刻形成。
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
楚照好奇,问了一嘴。
“这个不难,李相孙子出行有人保护倒是正常……但是您的护卫怎么偏生是那些人?”钱霖清笑嘻嘻道,“我可被那何桓生折腾惨了,我的仇人,我自然要对他多点注意——还有您的出行时间,还有喉疾,都是佐证嘛。”
“至于您是女人……毕竟李相小孙是男子,还有您从前和我说话那股劲,让我觉得特别温暖,哦,还有今日砸东西,物伤其类嘛。”钱霖清说得头头是道,一派真诚劲头。
楚照顿觉感动,眼中甚至快氤氲出雾气来。
然后,钱霖清又笑了一下:“哎呀,其实是那日您忽然疼痛,我照着我们族人用的方法给您治了治,居然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