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质子说得面红耳赤,其余质子自然是附和他。但在其中还有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他们素闻雍质子居于宫中——这定然是别样殊荣,不然兄弟二人怎么不和他们一样住京中质子府?
于是,饶是楚照一声不吭,还是有人要与她说话。
楚照皆不言语,一切便由翠微代劳。
不管什么样的话题,到了最后都能引到“楚殿下喉中有疾,难以回应”上去。
次数一久也就索然无味。
那陈质子本来就和楚照邻近,如今看她是愈发不满。
他当然还记得楚沧——上次百官宴射箭他同太子一样,也是楚沧的手下败将。
楚沧素来有些名望,陈质子恨得牙痒痒,得知楚沧死后竟在质子府中开过酒宴。
但是应有的注意力还是没有转移到他身上来。
故此,他愈发看楚照不顺眼,和楚沧一样讨厌。
都是装出来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一眼就能看穿这两个人同样虚伪的外衣。
楚照刚刚放下手中杯盏,便听得那陈质子的嘲讽声音:“没想到……楚殿下不发一言,还是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啊。可惜啊,要是把令兄停于此,想必也有很多人争先恐后吧?”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旁人看来只是翕动嘴唇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楚照居然悠然回应道:“殿下还未曝尸于此,就已无人在意……也许可以考虑考虑这个方法。”
楚照说完,又是冷笑一声。说她那暴死的哥哥,对她倒是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借此骂陈质子两句,她是愿意的。
“你——”陈质子气得嘴唇哆嗦,又在脑中开始编排起话来。